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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变得红润光泽。不过,她似乎并不以为怵,喝完起身嫣然一笑,当没事似的。
“老大、老二、老三、老幺,还不快跪下,给咱家婶婶祝寿。祝她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,越活越年轻,”郝奉化回头吆喝一句,声如洪钟。
当然,我很清楚他们的关系,所以心知肚明,进屋后会发生的事。几天见闻下来,这样的事,已经见怪不怪,其怪自败了。我赖得去想,懒得去搭理。
“谁说我醉了?谁,给我站出来!我还能喝…还没醉呢。”郝江化手一指,怒目圆睁,发起酒疯来。“老婆,我们再来喝一杯…好媳妇,我们再喝,喝!”
“大妹子,老哥哥嘴巴笨,不会说好听的话。今儿个你四十六岁高寿,老哥哥带领全家老少,来给你拜寿。”郝奉化说着,弯腰屈膝,双手作揖,行了个大礼。
“千叮咛万嘱咐,要你管住自己的嘴,少喝点白酒,你偏不听。以为自己是张果老大仙,海洋下肚都无所谓,这会儿玩起醉拳,活该——”母亲轻声唾骂,笑语盈盈。
郝江化原本就是个矮冬瓜,不讨人喜欢,现在醉起酒来,更叫人生厌。可他却没丝毫自知之明,赖着一张臭脸,当大伙面使劲轻薄母亲。那些村民,看得津津有味,口水直流,喝彩连连。
刚才这一幕,郝江化并没察觉,四斤多白酒下肚,他已经步子踉跄,飘飘欲仙。我蔑视老人一眼,他正襟危坐,腿抖个不停,生怕母亲等人怪罪。接下来几个月,老人的手,我估计都不会清洗了。
三人上楼离去后,还有个别跳梁小丑,跟进大厅,站在二楼梯口眼巴巴地朝上瞅。那神情,简直恨不得,变成一个灵魂,跟他们进屋。幻想着屋里可能发生光景,嘴角不禁浮出丝丝猥琐的笑,云里雾里,如痴似醉。
母亲脸色一红,还没答话,郝江化马上拍着胸脯,信誓旦旦地说:“老少爷们放心,我代萱诗作主了。这杯交杯酒,她肯定逃脱不了。要是她不和老叔叔喝,就是置我于不仁不义之地。放心,我老婆贤惠温柔,我的话,她可听了。”
还有村民牵着自家小孩,过来跪拜母亲,口中称颂,然后美滋滋领上大红包,欢天喜地离开。只见一对新婚夫妇怀抱小孩刚离开,郝奉化率领全家老少,满脸肃敬地走到我们这一桌。母亲早知来意,不敢怠慢,笑盈盈起身,恭敬迎接。
岑筱薇一只手捂住嘴巴,一只手在鼻口扇呀扇,小心翼翼靠近郝江化。王诗芸倒不嫌弃,脸上挂着笑,大大方方走到郝江化身边,伸手搀住他胳膊。两个美若天仙的女人,一左一右扶持郝江化,看得村民又是一呆,舔着嘴巴,口水直流。
郝江化来者不拒,一手环住岑筱薇细腰,一手搭在王诗芸削肩上,大咧咧吆喝,逢人必吹他酒量。一张臭嘴,忽而凑到岑筱薇脸边,说上几句疯话。忽而凑到王诗芸耳畔,发癫似的傻笑。左拥右抱,好不惬意,把众人看得羡慕不已,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。
说完,母亲身子主动前倾,拿着酒杯的手穿过老人胳膊。俩人正要来喝时,不知谁推了推老人,他突然一个趔趄,扑在母亲身上。我眼尖,只见老人另一只手,迅速地抓了一把母亲鼓胀的胸脯。目的得逞,除郝新民外,其余众人顿时哄堂大笑,一个个色迷迷地盯着母亲。
陆续有人来到我们这一桌,给母亲敬酒祝寿,说些吉祥如意之类的话。母亲非常热情,满脸全是笑,一一与他们寒暄客套,对谁都礼貌有加。有的客人会要求给母亲拍照,或者合照留影,或者握手,或者轻轻一抱等等。只要要求不过分,母亲都会一一笑纳,忙得不亦说乎。
们兄妹给婶婶拜寿了!祝婶婶万福安康,青春永驻,福如东海,寿比南山!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,越活越年轻,越活越漂亮